文章最後更新於 2021 年 9 月 7 日
進入夢寐以求的電台工作,是在2004年9月,黃鶯鶯剛舉辦完出道三十年的「天籟之鶯」演唱會、周杰倫發行第五張創作專輯「七里香」。
然而,夢想和現實的差距像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那樣遙遠。於是在十個多月後,我又踏上流浪流血的路程,直到現在。
整整,七年以前了。
和917關係卻在離職後開始密切,事關於兩個917女孩。
她們都出生在9月17日,在91.7的電台裡工作,有著可以和公司普天同慶備受寵愛的優勢,一如我在11月12日出生,在威權的年代,仗著和孫先生誕辰同一日和地利的便宜,生日可以理所當然地放假歡慶。
進公司沒多久,就遇上台慶,部門裡也有慶生聚餐,在都是女生的場合裡,在女生特有的吵雜中,壽星小顏顯得非常獨特和冷靜,是「資.優.生.」啊,一看就是那種氣勢。「對啊,我念蘭陽女中。」印象中不記得小顏說完這話有提了提眼鏡嗎?只記得鏡片之後閃著有一種銳利或是嚴格,部門主管每次開會都不忘說她有多欣賞小顏,以及她「從不出錯」的功績。
是啊,不像我,經常工作上出錯出得離譜,把游鴻明的廣告帶搞錯,又因為王菲的演唱會宣傳和代理商窗口起了口角,日子淹沒在很絕望的沮喪裡,何時能像徐若瑄在「愛笑的眼睛」裡飆出一句高音令樂融大哥也驚豔那樣,讓我的未來不要是夢?「我一定讓自己、讓自己決定。」
另一個壽星小琪是唯一讓我忍不住有笑容的人,只是她可能從來不知道吧。
我還記得到職當天,公司門口放了一個歡迎招牌,上面有我的名字,也有小琪的名字,看到有同伴感覺很好,像新生報到,起碼有個同梯的照應的,那種感覺。孰不知小琪早就在這兒當過實習生,說是駕輕就熟也不為過。
只有在全員到巴黎員工旅遊的期間,我們才建立起菜鳥留守的革命情感,以及颱風天上班生信心的苦情,然後在某一晚的停車場準備牽車回家的路上,談論起蔡依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MV裡的表現未免也太黑了一點,才正式建立起友誼。
和其他加起來的同事們前後只一起唱過一次KTV,小顏當晚唱了我第一次聽的「不想睡」和「接受」,往後也跟著學著點起梁靜茹除了「勇氣」以外的歌曲,算是和資優生沾邊的意思。
小琪職務和我相同,說起來臉皮沒我厚,有時委屈忍不住用乾眼症之說來掩飾流淚,卻又是那種吃完微波熟食會把容器沖水洗淨,不讓垃圾筒發臭、也讓打掃阿姨方便收拾的貼心善良女孩。
兩個看起來有點南轅北轍的女孩,除了一起在917出生、一起在917工作,就連座位也被排在一起,然後她們下班之後還要一起去找出租房子,我想她們當時也沒想到自此會同居八年吧。
真正同事的期間如落下的幾節前奏,還未聽清已fade out,說來短暫。
我帶著小琪送我的一雙Hush Puppies小花涼鞋,在離職當晚奮戰到凌晨三點,就正式告別業務助理生涯了。
「離別是再見的開始,離別是再見的開始…」
久到都忘了在離職後的哪一個某一天,仙女小顏在電腦另一端MSN敲起我,應該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卻自此天南地北聊了起來,那小小的對話視窗,變成重要的出口,更多的時候,是累積的生命過程,說是緣分還不如說是命中註定。「遇見一個人然後生命全改變 原來不是戀愛才有的情節」。
並非朝夕相處,並非共同作戰,和其他夥伴們的濃烈情感比起來,像是君子之交,當初我像是蜻蜓點水般地劃過,(卻產下了友誼之卵?)爾後每每在917我獻上祝福,然後1112之間的夾縫中相聚一時半刻吃頓飯,或是捎來祝賀。
偶爾的那些片段(雖然之於她們二位實在過於細節了點),對我而言卻是點滴在心。
l 好比說曾和小顏在長春戲院看「面子」,到現在腦子還經常回味她網誌上的評語:終於,我們不必再忍受慢動作的蓄意挑逗;終於,我們不再承受孤獨的一鏡到底。還有她結婚前莫名焦慮憂愁的某一天,我們約在青島東路上吃了碗黃牛肉麵…
l 好比說小琪總是可以滿足我村姑的迷信願望,從關聖帝君、三太子、月下老人一路拜到龍山寺(還遇見小琪爸!),謹記得買貢品要「拿整排卡有誠意」,若要找迪哥算命一定要很早抽號碼牌….
l 好比說三人一起吃了饌神涮涮鍋,她倆沒事我卻急性腸胃炎,好比說一通電話,我就跑到圓山住處借浴室洗頭洗澡…
如今,歲月的指針指向新的生命,也推動了新的計劃期程,兩個917女孩除了蛻變為成熟女子,也陸續離開呆了很久的917,然後在同居時代共度最後一個917,畫下一個階段性的句點。
我猜小琪屆時送走小顏一定又犯乾眼症,至於小顏正式當媽之後是否還銳利呢?
雖然這不是我的style,不過此時「明天心也做伴,也要勇敢,不管是否天涯兩端」,很適合送給兩個917女孩臨別互相催淚一下。
「只要是情意夠長,緣就不短」
在職場上能結識朋友實屬不易,謝謝兩位917女孩在這七年的保持聯絡,讓這一路行走在孤獨旅程的我,回望那段收音機職涯,還有著初秋的輕快。
祝福妳們,新的階段在新生的一年,亮麗如昔。
生。日。快。樂。
謎之音:2011還真是離情依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