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最後更新於 2022 年 4 月 8 日
警語:老毛病又犯了,常離題。淨寫些幾乎無關的零碎感想。
葉哥有天LINE我說,去看了文壇朱家姊妹朱天文、朱天心的紀錄片,「看完好感動啊,好想推薦給每個人」,今日若是哪個文青(且看網路 文青分類 )在臉書上堆文砌字力薦「我記得」,恐怕有點遲疑,但葉哥平日予我冷靜仙人之感,誠摯喜愛的程度卻是觸動了我,有點意外。
向來對文學崇敬,是高不可攀的殿堂,(直說就是很少看書、書寫也搬不上檯面)「他們在島嶼寫作」紀錄片到了第三系列出現朱氏姊妹實屬難得,難得是她們願意露面、讓讀者大眾一窺日常,難得還是我總算有讀過少量稀薄作品的文學家,本想著就爬梳「世紀末華麗」片段和記憶已薄弱的「擊壤歌」,會不會也只是湊熱鬧而已,但想想湊就湊吧,總要有人一起「記得」什麼。
「切身的傳奇感」是片中楊照接受訪問、討論「擊壤歌現象」時說的,謝謝這個形容幫我解釋一直以來的感受,同樣在高中時期看的書,在那天母依舊繁華、股市風起雲湧的90年代,彼時我過的高中生活天差地遠,不過倒也歷經一次學運和廢校事件,如今時光流轉將近三十載,要不是紀錄片媒體茶敘剛好碰上大S和酷龍具俊曄閃婚的新聞,說起來像夢境的過去彷若不存在。
對朱家文學的脈絡而言更是,她們若不出聲,真的愈來愈少人記得。
紀錄片主角是朱天文和朱天心,三妹朱天衣出現的頻率也不少,三姊妹同框大銀幕話家常,透露其相處之道,不小心怎麼覺得在看「小婦人」現實版?(暗自覺得大姊瑪格和二姊喬是相似的對照)、另說是「飲食男女」老屋裡的三姊妹也不為過(甚至她們也姓朱),透過報導提供的老照片,更感三姝風格迥異、各自芳華絕美。
2011年的關於朱天心的採訪報導,有三姊妹珍貴舊照
外型上朱天文柔美、朱天心甜美,但創作上、本質上、理念上的剛強意志,朱天文有「文字的煉金術師」之美稱、朱天心則常被形容浪漫直率、一身俠氣、甚至犀利的殺傷力─論及擊壤歌出版原先企劃考量呼應暢銷書「拒絕聯考的小子」要命名為「接受聯考的小妞」:「媽的,書商。」朱天心這麼說。
要我說,最驚訝的不是這些,而是在年過六旬的她們身上看到未曾消逝的「少女感」,最頂級的代表莫過於奧黛麗赫本睜著水靈雙眼說:「我已經60歲了」,語畢帶著一抹慧黠微笑,還是那個羅馬假期的淘氣公主。
當然並非是唐諾正在料理,朱天心站在廚房像女孩般詢問朱天文削山藥的刨刀跑哪去了,也非朱天文緩緩走來穿著深藍家居圍裙上明顯的Hello Kitty圖案,而是在朱天文的髮辮依然,在書桌一隅說起天色變換施展魔法的瞬間差點像在手舞足蹈,是在朱天心邊單手握著麵包還是漢堡嚼食,邊踩著此生第二雙馬丁鞋輕盈邁步的當下,身處內在的靈氣靈魂,徹底無齡,有時純粹天真、有時叛逆反骨、有時恬靜脫俗、剛柔並濟。
歲月在軀殼留下物理性的必然痕跡,但妙的是相由心生,容貌、言語間、談吐的節奏感,端看個人意志,於是想想瞻仰遺容是多可怕的事,為何要看那靈魂不在的皮囊?
姊妹仨前往日本祭拜恩師胡蘭成,片中有很大篇幅描述她們口中的「胡爺」,與朱家、三三集刊密不可分,不提張愛玲,對外界的吃瓜的普通觀眾而言,是傳說中的傳奇感。
日式墓園的靜謐,同樣出現在浩瀚生涯紀錄的,猛然想起的畫面是傳奇樂團X-Japan,隊長Yoshiki和主唱Toshi自幼稚園便認識,幾經波折年過半百的他倆到墓園祭拜已逝團員其一Taiji墓前,颳起風的時候Yoshiki說那就像Taiji的脾氣,事過境遷他們斟上葡萄白酒,往事不乾杯。
昭和時期離經叛道的年輕人,歷經平成來到令和,跨了三個世代,即使跟著玩起社群媒體,風格仍堅持搖滾儀式感,未完待續的篇章譜寫中,結果年紀還比朱家姊妹小呢。
兩者畫風雖違和,但認真想來,省籍認同、政治過渡、影像跨界、社會運動、文學筆觸…(弦外之音還有朱家第三代謝海盟也走上文學路同時也是個跨性別者),故事之繁多龐雜,怎麼套上盧廣仲的思維,這些不凡經歷也很ROCK?
想活成什麼樣子,用一生來明志。
看完紀錄片心中滿溢又空蕩,我與視為奇女子的文學家居住在同一個城市,總算見其廬山真面目,可這麼多年環境變遷甚鉅,龐大的空白也只能從記者、編輯們近乎較勁、或誠惶誠恐的文字側寫紀錄,拼湊可能的樣貌。
最終還是要慢慢補充文學家作品(當然相形之下比看完漫威電影宇宙難、難多了),並且重溫一次紀錄片。
至於葉哥感動的部分為何?找天約見老咖啡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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