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最後更新於 2021 年 12 月 1 日
么子麥可
即將按下快門的那一秒前,維多克里昂喊了暫停,因為小兒子麥可不在場,一代教父拒絕拍攝麥可缺席的家族攝像。
麥可則在姐姐的婚禮餐宴一隅和女友凱特對坐著,用一種旁觀者的冷漠、用一種相當間接的形容,一邊像是敘述給自己聽的、再次重複聲明地,「這就是我身處的家族,一個黑幫之名的,克里昂家族。」
與其說抗拒,倒不如說麥可比家族中的任何成員都要默然接受「身為克里昂家族一份子」這個既定事實,只不過他並未認同從未妥協。
親情本能
但親情是一種本能,一個無悔的反射動作。
事情的演變卻有那麼一點伊迪帕斯王為了逃離神諭,仍一步步邁向弒父娶母,最終自殘雙眼的悲劇命運。假設維多克里昂的那一袋橘子滾落四散,就只是如同朱自清筆下的慈父符碼那般簡單,也許麥可克里昂一生都不會開啟他的兇殘天賦,就算那令麥可知道自己是如此深愛著父親。
環境不同了、時代變遷了,新勢力威脅著舊傳統,聖潔的受洗儀式和血洗暗殺並行交織,公然宣告新生惡魔悄然誕生。撼搖促念麥可克里昂是走向這條不歸路的,正是他自己。
不由得幾度這樣驚覺,「我現在成了以前我最不想、甚至是唾棄的『那.種.人.』」。逐漸走向了那個「當年的你」所面臨的抉擇。歲月、地位以及年紀。
維多克里昂生前曾喃喃地說,麥可,你該是個政治家的…
無法拒絕的建議
西西里的哀樂總在此時奏起,那幾個音符悲鳴著,維多克里昂扯下一片橘皮放在嘴裡,含飴弄孫地死去。黑幫環境不容許太多的悼謁,很快地他們開始尊稱麥可為「克里昂閣下」,逐一親吻起他的掌背,彷彿中世紀描述加冕的畫像。
就在房門即將掩上的那一剎那,凱特再次轉頭回望麥可,那鏡頭似曾相識,令人想起「大國民」那個永遠在找尋最後一塊拼圖的報業大亨遺孀。麥可克里昂閣下將是凱特永遠失落的那塊拼圖。
回到一開始姐姐的婚禮上,麥可仍是一個身著軍服的單純么兒,坐在餐宴一隅彷彿刻意迴避著什麼。
「他們會提出一個令對方無法拒絕的建議。」也許是一個命運。
那是麥可克里昂最後一次以置身事外的姿態和他未來第二任妻子凱特這麼談論著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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