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最後更新於 2022 年 5 月 24 日
從大巴黎新凱旋門一路在車陣中低速行進,窗外興建高樓櫛比鱗次,看起來沒有特別不同,是任何一個已開發城市的先進感,馬路愈走愈窄的同時,也慢慢駛進那個特定的昨日世界:最核心不變的古老小巴黎。
好像明顯感受到心跳的速度,在街邊開始出現第一棟古典樓房,在第一個行人偶然目視交會的眼神,在第一間咖啡店服務生穿著圍裙整理桌面,然後遠遠的,在唯一的艾菲爾鐵塔冒出無數次熟知刻板形狀的時候,跟著「巴黎草莓」的前奏旋律不斷加速彈跳著,隨著鼓聲伴入,心情輕快節拍,享受和歌詞意境道別的片刻,我再也不是從沒見過巴黎草莓的一員,卻也謝謝馬念先這首創作陪伴自己好多年,旋即我用手機拍下自己親眼所見的第一張攝像,歪歪斜斜、畫面扭曲抖動,塞縫在市井建築裡的巴黎鐵塔。
初次會面總是緊張不已,待車頭轉向短暫告別分離後,才得以平靜融入現有的真實,很訝異這番看似千篇一律的城市印象,每一處又能各自解讀,對照我最執迷的黑色雕花陽台欄杆,終於不再是平日看到的歐風假象,甚至當初以為上海是比較容易獲得和被強調的,2009年到場看到的多半是曬衣架,懷疑至今還有誰可以和我聊起過去白蘭氏雞精,那個跳踢踏舞女孩的廣告?
作為一個地標中的地標,所有可以被複製的巴黎風光(或說歐式甜美的、田園的、典雅的風格)我猜想亞洲地區最專精會在首爾梨花一帶,韓國式的好強這幾年透過演藝輸出徹底貫徹,某些審美觀亦然,同樣黃皮膚黑頭髮,總是有被比較的矛盾壓力,但好在就算東京多了晴空塔也一樣,艾菲爾小姐的超模身分還是無可取代,甚至於很難想像眼前如此巨大的美麗身影,和東京鐵塔相比還是嬌小了一號。
也重提鐵塔當初備受爭議的前輩身分,與羅浮宮的金字塔相同,曾經和時代背道而馳,日後卻成世人朝聖、少數新舊激盪的重點,另一棟鶴立雞群的蒙帕娜斯大樓就沒這麼幸運,市中心唯一的人高馬大,56層的高度過去也曾名列前茅,現在卻背負破壞市容的醜陋之名,但來此不免俗的登高卻也得以近距離360度環繞俯瞰巴黎市容,是否可視為另一種將功贖罪?(至今少少走訪幾個城市,登高變成某種城市巡禮儀式,譬如東京市政府、上海金茂大樓)
遊船遊河的時候,狠狠端看彷若迫切至眼前的艾菲爾鐵塔,不分角度和拍攝手法,即使再拙劣的攝影技術,皆不影響鐵塔本身完美形象,構圖有了鐵塔,人物的搔首弄姿成了陪襯,更別提入夜點燈後猶如參加晚宴著裝禮服的濃妝美人,令人屏息的華麗,點點暈染閃光似黃金也似鑽石,降臨在遠方星空之下,增添幾許神祕,黑暗中戰神廣場聽得見不同語言細瑣交談,且把這短暫交會當做一場盛宴,供給往後人生以「至少我曾…」開頭反覆造句。
日新月異的世代,巴黎的奇特在於建築硬體絕對守舊不變,數不清的雕像古橋紀念碑,藏據斑斑歷史、藝術、文化,想想散漫自我閑適如法人,若不是逼上絕境覺醒,那會有爭取來的絕對人權自由主義?然內在的靈魂版本卻務必時時更新改變,前衛走在藝術創作和時尚發表最能體現,兩者在時間軸兩端的距離愈發遙遠,延展開來的是巴黎無遠弗屆穿越古今的影響力,走在這款不切實際的真實裡,是圓了我一個潛藏在觀光皮下的夢想,儘管論及夢想一詞,對視巴黎為花園休憩的幸運族群來說,不過是頓偏遠地區的學童營養午餐,但我仍是心滿意足,因為不能重複的初次體驗,才有未知希望的再來一遍,都成了美好的懸念。
「巴黎的草莓,也許我們會再見,只是一切都已經改變。」
(點心攤上還真讓我碰見一顆尺寸誇大的鮮豔草莓糖。)
雖然還想這麼唱著,但旅程終究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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