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最後更新於 2022 年 5 月 24 日
澳門想像
在那之前,對於從未想像的澳門,來自外在一種模糊的拼湊。
是這樣的,幾年前站在中和的天空之城,當時的同事Polly暫時拋棄愛情上的牽掛,一個月之內從面試到收拾,很快地隻身飛去澳亞衛視工作,除了稱羨勇氣和際遇,我心中暗自響起了那首應景的英文老歌,「Leaving on a Jet Plan」,不論何時歸來,瓦解中的部門,人事注定更迭,帶著些許離別的傷懷和對未來的惆悵,澳門變成第一次產生異鄉之感的名字。
是這樣的,輾轉流浪到天空傳媒的時候,新鮮的氣氛和職場的青春,一邊提醒著我年紀不輕、一邊更督促我快追上衝浪速度。當時,幾個線上的案子正熱絡進行著,也包含「澳門尋寶趣徵文活動」、「澳門威尼斯人豪賭心理測驗」,關鍵字澳門變成一種情調,別於認知中的繁華、別於自以為熟悉的香港,就像熱烈升溫的時尚曼谷一樣,人們會在旅行定義當中,當作小試身手的一站。
是這樣的,很快地當我又重新定位在MTV台裡,被迫見證一代偶像的死亡,詭異地回顧起童年,襲來的是一陣一陣的寂寞浪潮,彷彿十年的時光皆已錯置,批責我從未好好掌握過任何一分鐘…這些本來和澳門也沒什麼關係,直到十六浦酒店標下了那隻謂為圖騰的晶鑚的白手套…..
不久之後,Polly就從澳門正式歸來,短短見過兩次面,好似外星球轉兩圈。
澳門輪廓
再次回到原本模糊的拼湊,因為加滲不同時期的遭遇,終於醞釀成好奇,在慶祝結識20年的友情之旅,一種緣份使然的命定,夥同一個未出世的兔寶寶,一同前往尋找,勾勒各自的澳門輪廓。
距離有時候不是遙遠的等義,不到90分鐘就可以抵達的城市,意味著另一個生存環境,若非旅行,我已非我,像是第一天on board,那種興奮緊張卻又抗拒的矛盾感覺。(不過時至今日,比較多的是絕望。)
離開機場沒多久,的士就繞道上西灣大橋,從純樸港邊風光前進紙醉金迷,是基隆到拉斯維加斯的濃縮比例尺。
下榻第一天,帝濠酒店周邊分不清獅子林還是萬年的金碧輝煌,俗艷的霓虹閃爍,說是復古的old fashion(或是檳榔攤?),卻提不起想家的興致,猛然飄來的醃魚濃味,倒還懷念起西門町成都路口那家消失了的臘肉店。
雖然根本不用擔心語言,卻基於害怕老是很快被識破為局外人的我,本能地保持沈默:中文的定義是廣東話和普通話,歡迎使用人民幣、持卡消費特平、珍珠奶茶也為此感到很給力。經過幾個台北魅力品牌店鋪前,像是遇見分班同學或前同事一般,「嗨!你也在這兒啊!」偷偷獨白著。
飯店接待、餐廳便利店、街邊小吃、的士司機,沒什麼不能和你用中文對談的,看起來很接近台灣人模樣的通常說廣東話,假設表現出鴨子聽雷,親切一點的會幫你轉成羞澀的港味國語,不客氣地就粗聲粗語有些不耐煩(有名氣的店家通常如此,自家也不例外)、新崛起的偉大中國同胞自有一種居高臨下的身段,同你說京片子普通話感覺還分著檔次、台腔中文當然只有寶島子民專屬、至於土生葡人,金髮的、棕髮的,實在太多系列,還有外來定居繁衍的菲裔,從街邊形形色色的中小學生中一一反映出來。
破爛英文的用武之地竟然是用來解釋漢字菜單,至此才了解曲奇=餅乾、占多士=果醬吐司、意粉=義大利麵,地方趣味有一種一股腦鑽進去的吸引力,好比給我來一首茼蒿、唱首白布鞋….
彤對這些早是氣定神閒,除了肚子多了一個甜蜜重量以外,識途老馬展現的氣勢就是世界沒有什麼不能到的。
寶呆在我貧瘠的護照人生中至今仍是可貴的班底,有主見,可以獨自北海道。
季和欣還有我是一組的,硬推派上場還是可以急中生智,不過事實顯示我們比較適合跟團。
經常品嚐孤單的我,還能持續算數在一個團體長達20年,貪圖的不只是可以圍桌吃飯的幸福,更是生命的豐盛。
世界一條街
繼續在城市晃蕩,我們在北京街首次等待公車,附近還有倫敦街、羅馬街、巴黎街、柏林街,真行啊!在這,歐洲不消一上午就可走完。再經過了天主教堂、媽祖廟、殖民時期葡式色彩建築、轟然矗立僅剩門面的大三巴、市井小民的巷道樓房、孫先生革命住所又一站、里約斯本地帶、檀香山咖啡店……條條捉襟見肘的大馬路,引領我們來當當威尼斯人。
威尼斯人酒店的奢華實際上比較像主題樂園的風貌,弄了條迷你運河在購物商場也算是氣派,只聽背後傳來陸客叫囂著:「這就威尼斯啊?造假的嘛!」。不過客房可沒令人失望,值錢。
當然也沒錯過長駐在這兒的太陽劇團,團名用的是法文,藝術特技馬戲則是來自加拿大魁北克的主意,第二排明顯坐得太近,總歸計算出三個小失誤,不是存心找碴,誰叫技術那麼難,只怕台上出事,看得我心又抖又擰。
女子團體出遊,自然和激情無恨的情色業無關。基於站在亞洲賭城的中心,還是感受原地360度旋轉一圈,除了賭桌還是賭桌的龐大規模,然後觀望欣用小小的港幣滿足一下一擲千金的滋味,想不到也拉出個小額大獎,馬上體會賭徒為何沉迷,但偏財運啊,可遇不可求。
天王巨星駐點
那麼,一個天王巨星MJ,植在這樣一個城市裡的一個飯店的精品廊,算不算突兀呢?我在門口躊躇了一下子,反覆想著這樣「靜態」著「參觀」MJ真是件奇怪的事情,也許可以解釋成他還活在我心中,我還不習慣把他當作歷史看待,或者,這裡該擺幾台X-box讓大家和MJ一同起舞,或是定期在黑暗中3D投影月球漫步,只有在表演的時候,才可以不用聽見一些議論紛紛的雜言,我從小就喜歡MJ站在舞台上那種讓人臣服的本事。
最後溫馨的橋段是美好的句點,如果說有什麼真正想帶走的,不是瑪嘉烈蛋塔,而是彪記的那碗粥。
謎之音:(味蕾不精的我,肯德基的版權配方即可滿足)(廣東人好兇、但廣東人好會做粥,好粥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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