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知道瓊瑤和夫婿平鑫濤其元配家庭的風雨,以及病榻前的掙扎衝突,在平先生過世的幾年後,今日傳出瓊瑤『翩然』離世的消息,腦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新月終究是追隨努達海而去的結局。
後來『新月格格』被清醒的大眾封為『小三』神劇,也有一派說法暗指瓊瑤根本就在為自己洗白,無論如何刷新三觀都於事無補,因為木已成舟,愛情沒有道理也沒有道德,能像木村拓哉與工藤靜香、反町隆史與松嶋菜菜子、橘慶太與松浦亞彌那樣力排眾議或是純然幸福,真的都太難太難了。
倒是一個題外話,我類比聯想起的是林瑞陽與張庭這對。
近幾年的瓊瑤多以影像劇集在社群間流傳為經典迷因,特別是『還珠格格』的紫薇、小燕子,各種奇葩劇情滿溢,是說網友的戲謔嘲諷多少也是有一點傷人吧,由於年代久遠,中年女子的追電視劇年代始於煙雨濛濛(還得強調是第一版)止於陳德容盛世美顏的『梅花烙』、『水雲間』,之後的作品僅是搭著話題淺嚐。
對於遙遠而早熟的小五女生來說,看整本的言情小說才是正經事,放了學或是周末就往重慶南路的東方書局待上一整天,在瓊瑤專區翻起一本本重新編撰的瓊瑤全集樂不可支地讀著,沉迷於愛情世界和台北地圖,那是多大的樂趣和對人生的想望。
但其實受不了『翦翦風』的內疚離愁、也揮散不掉『我是一片雲』的遺憾、最難忘的莫名竟然是『昨夜之燈』,年長有點餘裕後,還到處從拍賣網搜購早期三廳電影時代的瓊瑤電影,驚嘆林青霞不愧是純天然女神外,寫下電影句點的也是『昨夜之燈』,還是奇幻的鄭少秋與陳玉蓮CP組合加上費翔。
只不過都太heavy了,開始體驗人生要背負那麼多,就不太看瓊瑤了,過於濃烈濃重猶如血糖太高,是會昏迷不醒的。
往後的言情小說約莫是小說族的輕快,和陳淑芬插畫封面的希代出版叢書,是走向陳淑樺等待風起過渡到夢醒時分那樣的都會風。
瓊瑤阿姨的種種如同我心過往以為的紐約慾望城市之於作家凱莉,回過神再看華麗下半場可能有些不太適切,但仍希望一切安好,畢竟人生終究會走向終點,在那之間,或許我們都很少能好好選擇怎麼活。
如果離別苦,就別讓凌遲更苦
尊嚴地離去是重要的,清官難斷家務事,瓊瑤與平家子女的爭執端看報導都覺得各有不忍,看到她緊握先生那早已失去血色斑駁的手,確實如她所言不如歸去,此生已然轟轟烈烈。
至於今生難解的,就也釋放吧。
最後不免竟輕輕悲吟起劉若英的那首KTV神曲,一直很愛陳小霞的譜曲。
我對你付出的青春這麼多年
換來了一句「謝謝你的成全」
現實不比小說,或許正因如此,瓊瑤安排努達海出發之前,讓雁姬對著新月說道『一切盡在不言中』(吧)。